top of page

長路漫漫│復活後背景集中

 

​01.

 

  「說要拯救世界,阿貝爾你有什麼計劃?」利恩邊將槍枝邊收納入套說道。
 

  「嗯......計畫嗎?先再多找一些同伴吧。革命沒有人手可搞不起來吶。」


  「喂喂,我還以為你都規劃好才說好加入的耶,這樣聽起來根本還是紙上談兵階段嘛。」
 

  「反正你又沒什麼事要做,在荒野整日輾轉流浪,回到地面上可不是為了這麼浪費生命吧?」

  

  「誰說我沒事做的?」利恩皺眉不予苟同。


  「是是,你做的事可多了,剪了頭髮,衣服風格也換了,探子報回來的情報說是紅髮的黑衣槍手,要不是髮色太特殊,一開始見到你差點都以為找錯人呢。」

 

  「你就睜隻眼閉隻眼,當我為了轉換心情一掃晦氣才作改變不行啊?」

 

  「少騙人啦,當我第一天認識你嗎?」

  「......」
 

  「好啦,不鬧你。」阿貝爾見利恩沉默,趕忙止住了話題。
 

  「......阿貝爾,你覺得下一批復活的人什麼時候會到?」利恩木木地開口問道。

  「不曉得,艾伯李斯特和古魯瓦爾多......還有我是第一批。經過兩年你過來了,最近在北方我收到有個戴著眼罩的傭兵團團長的消息,金髮的矮個子,聽說實力強悍又狠戾,整合一下描述,大概是艾依查庫。」阿貝爾吞嚥潤了潤喉,聳聳雙肩, 「樣本數太少沒辦法說死,可能幾天、或許幾個月,更長的話幾年。怎麼......你會想他?」

  「詛咒你,到時候傑多會長大到你都不認識,嚇死你正好。」利恩拉攏確保外套有完整遮住槍,他們對話的地方是沙漠中一座傾頹的教堂,風沙幾乎將水泥外牆埋葬深陷其懷抱之中。二樓的地板破了個大洞可以直接看到底下禮拜堂的景象,利恩縱身從超過四阿爾雷的高處一躍而下,厚實的沙層吸收墜地的衝擊,他理了理略微凌亂的頭髮,看起來對此駕輕就熟。


  「有必要說成那樣嗎......不過,能稀鬆平常講出這麼狠的話果然是利恩。」

  阿貝爾望向利恩的背影,從長大衣近腰處微微鼓起的是槍托的形狀,外貌的改變固然讓人驚訝,其實最令他詫異的是利恩居然放棄了慣用的匕首和毒藥,轉而操弄起遠程的槍枝。


  『誰在那裡?』
 

  還未見人就先見到黑得發亮的槍管向自己招呼,散彈槍與護身小槍交互援助補足的熟悉組合模式,即使阿奇波爾多本人不在這裡,他的影響力卻自利恩身上霸道地透了出來,說那男人是利恩永遠脫離不了的影子還真是實至名歸。  

  「放心吧,他不是會讓自己停滯不前的男人。」阿貝爾向利恩說道。
 

  「還用你說。」利恩白了阿貝爾一眼,揚起笑容眺望起遠方,隱隱似乎浮動著期待,「我們可說好,這次輪到他來找我了。」

 

 

02.

 

  「還真看不出來你這傢伙用槍也這麼猛,復活後居然還改行啦?」艾依查庫盯著方才槍戰中打在自己外套上的彈孔,聚酯纖維燒焦的臭味難聞,黑色的洞口與冬雪般的外套形成強烈對比。

  「我們在連隊裡使槍的訓練可沒少過吧?」利恩笑道,口中吐息隨著溫度下降凝結化作陣陣的白煙。遠處已經有幾許提著探照燈張望的身影,尋找首領的呼聲此起彼落,大雪沉靜卻下得極快,不消片刻變覆蓋他們來時的足跡,利恩思忖他已經佔用艾依查庫太多的時間,正欲和對方道別,沒想到竟是被艾依查庫搶先了一步。

  「看來你也選擇要走和上一輩子不同的一條路。」
 

  「你指什麼?」
 

  「放下過去,不再追隨某人的腳步。」
 

  利恩聽到艾依查庫的話放聲大笑,捧著肚子,他笑得實在太誇張,直到艾依查庫露出彷彿受辱的表情才告停止,還故意以手指揩去根本不存在的淚水。
 

  「和你不一樣,我可一直都是個率性而活的人吶,艾依查庫。」利恩像是了然於心似地屈指點了點自己的右眼示意,「承認吧,看不到了,不代表不存在和不在乎。」

03.

  「求援了近半個月,最後居然只來了兩個人,果然偏遠地區的我們是被放棄了嗎......」警長室中,留著八字鬍的警長語氣難掩失望。

  「總歸是請來幫我們的,實力想必不會太差的。」瘦小的文書職員有個膽子比較大的出列安慰道,然而警長在聽及此後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是啦是啦,另一個金髮的看起來倒還不錯,紅髮那個,太瘦了吧?看起來很輕易就可以撂倒耶。」
 

  「記得他帶著槍,應該是狙擊手。」

  「你傻啦?我們的請求可是要和盤據山林一整個盜賊窩對著幹耶,哪來的時間搞一個個狙殺,當然是闖進去肉搏。」

  砰咚的拍桌聲、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碎裂的清脆聲響,通通與警長大嗓門的抱怨一同從合不攏的門板夾縫間堂皇而之地流出,門外的阿貝爾不安地頻頻偷瞄利恩的反應。

 

  利恩背靠平時用以扣押犯人的長椅椅背,翹高腿,嘴咬著菸還未點燃,但耐性很明顯地隨著時間的拉長越發降低,他在心底嘆了口氣,他和利恩接獲求救訊息風塵僕僕地趕來,沒有受到歡迎反而是被乾脆地晾在外頭的等候室,並在攻堅前就先看委託人上演自亂陣腳的戲碼。

  「這也在你的拯救世界計畫之中嗎?」才想著,利恩便朝阿貝爾一瞥,後者只好硬著頭皮接話。
 

  「沒有,但有人有難,不能放著不管吧?」阿貝爾朝利恩扯開嘴角。
 

  「......有時候會納悶為什麼你明明是這性格,我卻好像比你還更容易捲進麻煩事。」
 

  「運氣、運氣啦。」
 

  阿貝爾乾笑著打哈哈,辦公室內滑稽的爭執還持續著,利恩彷彿讀秒似地又多沉默了一會兒,隨後霍地站起。

   「幫我看著。」利恩簡短地說道,將身上的槍械連同槍套與子彈悉數拆下,大喇喇地推開辦公室門。

 

  裡頭的職員們不約而同地露出說人閒話卻遭本人當場撞見的驚愕表情,警長罵罵咧咧半天連脖子都紅了,他呆滯地看著不請自入的利恩幾秒,才像是終於想起來他是這間辦公室最高權力的掌握者般,重整聲勢,沉著嗓子說到攻堅討論尚未結束,利恩進來幹嘛。

  「廢話太多,試試就知道了。」利恩抬高單邊的眉毛挑釁。

 

  阿貝爾暗叫不好,長大衣千瘡百孔的黑色下擺隨著轉身在空中畫出漂亮的弧線,利恩走向釘著大大小小懸賞單的佈告欄,於其下方搬來一張無人使用的椅子後將之帶回桌旁坐下。他以手肘抵著桌子,歪了歪頭無所畏懼地看著警長,儼然是一副要比腕力的架勢。警長看起來氣壞了,心理怒罵著眼前紅髮青年無禮至極,用他那壯碩的身子擠開其他職員一屁股重重地於利恩對面坐下。

  「之後受傷概不負責。」警長在和利恩握上手前警告。


  「會這麼說,表示你對自己的腕力也相當有心得吧?這樣如果打擊到你的自信心我也不會罪惡感那麼重了。」利恩反唇相稽,稍微冷靜後警長仔細端詳利恩相較同年齡層清秀的臉,並非隨性的輕挑而是一種勝券在握的全神貫注,所以比起對利恩的話語大發雷霆,這次他冷靜得多,並升起一種利恩其實相當習慣與長輩爭辯的感覺。


  「準備──」充當裁判的職員在一旁喊道。

  「──開始!」


  彷若彈簧機關一觸擊發,警長盯著自己的拳頭瞬間發動攻勢,沒料到一施力未果,他沒有像預期中順利按倒利恩,怪手──大型工程機的印象閃過他的腦海,那對看起來骨節分明的白淨手指用全然看不出的巨力排山倒海地朝反對側施壓,青年不理會他的詫異像是緊咬著獵物喉管不放的狩獵者,綠色的眼珠聚精會神地盯著桌子中央正僵持不下的戰局。

  他意識到自己被逼得節節敗退,旁邊職員的加油聲像是頻率對不準的電視般吵雜,他被擰動的關節劈啪作響駭人,不行,會被捏碎,警長想著,恐懼著自己彷彿以肉身對抗著足以刨山移土的重機具搬自不量力,只剎那間他的氣勢銳減散盡,木頭的觸感襲向他的手背,勝負立分。

  「這樣總沒意見了吧?」利恩呼呼喘氣,似乎是覺得比試之後散熱困難,在來到此處之後終於第一次脫掉自己的黑色大衣。

  「其實脫了之後......身材......相當好吶。」一旁始終不顯眼的女職員囈語著,在沒人發話的狹窄空間內讓眾人聽得一清二楚。

  「那個、大家冷靜一點歇口氣再做討論如何?不是有句話這麼說的嗎?黑色會讓人顯瘦。」阿貝爾邊將裝備一一遞還給利恩邊打圓場道。

04.

  幾個打扮粗獷的牛仔與坐在酒吧邊緣的他們攀談。
 

  來找麻煩的。
 

  是從氣質方面判斷得出的結論,阿貝爾邊想邊將牛肉切成適合入口的大小,他在把多汁的肉塊放進嘴裡的同時思考道,就算什麼都不做也能惹事,真做了什麼就算是小事也會如蝴蝶效應般釀成風暴,照他的思維,利恩簡直該在身上別個「找麻煩請排隊」的標籤。

  「暴風駕馭者?」為首塊頭最壯碩的男人開口。
 

  「貨真價實。各位是賞金獵人?」


  利恩扯開嘴角回以笑容,從阿貝爾的角度看來,那絕非友善的笑意,反而還有些示警意味,利恩從來都不怕上門來的挑釁。


  然而那個利恩還是有些成長,在他的印象中,換做以前的話,青年會在瞬間就將心情被打壞一事寫在臉上,所以現在這樣沉著的應對可怕多了,他人甚至不一定看得出利恩表面笑著,實則已經動了殺意。

 

  邊上的阿奇波爾多默默啜著扁酒瓶裡的酒,阿貝爾決定安靜在最短時間內吃完他的肉排,說不準等下有場架可以打。


  「抱歉我朋友說話口氣不太好,幾天前吃過點悶虧。」氣氛劍拔弩張,適時地出面緩頰的男人身形瘦削,顯然是集團中的和事佬,他拍拍壯碩牛仔的肩膀,眼神飄向擺在利恩他們桌上的大袋金幣,「但不能怪他,盯著好一陣子的獵物被人搶走,據說還剛好是暴風駕馭者搶的。」


  利恩用打量的眼神從頭到腳審視了來人,好整以暇地與阿奇波爾多交換了個眼神,繼續用他的餐。
 

  「可以想像。那,找上我們有什麼事?」

 

  「聽說你們一族的槍法都挺好啊,有沒有興趣玩一把?賭注的話......看來小兄弟有幾個錢,就用這個吧,當然,我們也有相對應的籌碼,然後請酒吧的大家一起當見證人好不好?」男人眉開眼笑地提議道,一面掏出一只防水皮囊,沉甸甸的,看來裡頭份量也不少。
 

  確實是來找麻煩的,有點常識都曉得,世稱的暴風駕馭者所擅長的該是混水摸魚、投刀子放暗槍的非正規戰法,這是赤裸裸的找碴,而且手段還頗粗糙。
 

  「哦,怎麼玩?」利恩裝得一副感興趣的模樣進一步詢問。 

   阿貝爾專注解決自己那份的啤酒,好不容易才忍住規勸不知好歹的男人們快逃的衝動。
 

  「簡單,我們稍後和老闆借個場地,左輪手槍,六發子彈,看誰打得更快更準確。」

  利恩看了看阿奇波爾多,對視並未持續太久,年長的男人表情沒有太多變化,摘下帽子站起身。
 

  「那我們推派……這位阿奇波爾多應戰,不是我本人,可以吧?」

 

※※
 

  「他們會後悔。」
 

  阿貝爾吃完他的牛肉時,主辦方迎戰的那位槍手剛好從射擊區走下來,一槍槍打得雖不快但穩,最終成績為六中五,已經是相當不錯的成果,而對方似乎也這麼堅信著,笑容滿面,彷彿勝券在握。

  「老頭!加油別輸啊!」圍觀群眾中有人喊著,帳面上的賭盤並不樂觀,多半的人似乎還是比較看好年輕壯年的那方。

  

  「心眼真壞,你自己上的話他們還不至於太難堪。」阿貝爾悄聲道,雖然似乎也沒什麼必要,反正周圍的人全神貫注於比賽的結果。  

  「誰讓他們小看人。」坐在他邊上的利恩正用手撐著臉頰,指間挾著一根菸,一臉幸災樂禍地繼續說道:「欸,我敢說阿奇波爾多的槍法可是這個酒吧裡最好的。」


  「打賭?」阿貝爾挑眉。


  「全倒。」利恩篤定。
 

  「那我押會有遺漏,那把槍說不定有詐。」阿貝爾信手往阿奇波爾多的帽子裡放入零錢。
 

  「你得請我們吃飯了,兄弟。」利恩反手把自己的那份丟進去。

 

  主辦射擊競賽的牛仔確實動了手腳,但並不是針對槍。


  象徵射擊開始的信號響起,啪啪啪啪,四聲,前頭四個酒瓶眨眼瞬間便被擊破,第五發子彈被打了出去,打碎酒瓶後撞上牆面的掛鐘,玻璃應聲碎裂,而那子彈竟被反彈回來,恰恰好地把第六支酒瓶給掃到地上,撞成碎片。

  快到負責讀秒的人好半晌都忘了要按下時間暫停。

  「沒有酒瓶了。」阿奇波爾多下場,將還發燙著的槍交予利恩,「最後一個特別沈。」

  利恩點了點頭,大步跨過被淨空的用餐空間,得勝後自然是老實不客氣地向輸家伸手要錢,對方槍手的臉一陣青一陣綠,噘著嘴唇,似是沒有預料到會落敗。因循情報,他們的目標是被長距離狙擊斃命,紅髮、黑衣、花紋頭巾,他們找對了人,特徵沒跑,而唯一的誤算是錯估眼前從進來後就只顧喝酒的不起眼老頭,他的實力還遠在紅髮的暴風駕馭者之上,為了保險埋藏的陷阱形同虛設。

  那最初提議要比賽的瘦削牛仔估計腦袋還是比較精明些,向利恩賴道最後一個酒瓶並非被直接擊倒,只是僥倖,比試結果應當算五比五平手。
 

  利恩舉起那把左輪迎面就給了男人一槍。

  只聽得咖搭一聲,子彈卻沒有射出,鴉雀無聲的尷尬氛圍頓時瀰漫整個酒吧。
 

  「哦,看來你運氣夠好。」利恩吹了吹口哨,用指頭勾著槍的扳機,將鐵塊物歸臉都嚇白了的原主,不忘多吩咐了一句:「下一回我會用自己的槍。」

  事實已經夠明確了,方才還叫囂著的群眾此刻全自動讓開了一條路,利恩走向噤聲的酒保結帳,將帽子裡算得剛好的錢一股腦地倒在木頭櫃檯上。
 

  「帽子還你。」轉過頭利恩笑道,阿奇波爾多從善如流地接過青年遞給他的帽子與菸──還是方才利恩叼在口中那一根。
 

  「你太寵他。」阿貝爾對阿奇波爾多嘆息,半是為自己的錢包哀悼,半是因為旁邊的人被利恩嚇得看來怪可憐的。
 

  阿奇波爾多不置可否,利恩則迅速地回給友人一個懷疑著他是否早餐吃到什麼怪東西般的眼神。

  像是在說「哪有」。

─END─

把腦內同架構下的東西整理了一下。啊原來鐵克威出復活卡三年了嗎 (

 

 

分級:G

※全為N卡背景

※個別章節沒有特別去規劃前因後果關係

※本系列中若有CP表現皆為阿奇波爾多/利恩

前情提要:或許是前往水晶領旅途上的某些站點的小故事們。

 

─ ─ ─ ─ ─ ─

 

日期:2016.11.22

 

 

bottom of pag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