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賞月酒│鐵驌求衣/風逍遙

 

 

 

 

 

  

  

  待鐵驌求衣終於閱完提交上來的損害報告,已是深夜時分。
  

  窗外的月悄悄爬上了山頭,桌案燭火讓風吹得搖曳,月下的枝葉樹影窸窣摩擦,細碎如囈語。
  

  著戎裝的男人起身關起窗,便以掌壓熄了燭火,傾刻間室內再無他聲,只有高掛的清冷月光相伴,化作一片寂靜的黑暗。
  

  不聞打更的鐘響與嘶嘶馬鳴,安逸的似是太平盛世。
  
  

  鐵驌求衣取下面具與抹頭,和衣而臥,即使假死過後以苗疆軍師御兵韜的身份重生,當軍人時的習性終究是改不過來,只消還神識清醒,隨時都為著殺伐與算計做萬全準備。
  

  窗外醞釀著什麼動靜,最先是突兀的喀的一聲,他沒有錯過,眼皮覆蓋下的雙眼已適應了黑暗,有什麼人利索地敞開了他的窗,一雙軟布鞋輕巧地踩過他的桌,後又翩然落在地上,挾著一縷風登堂入室,風中還夾藏著御花園盛開芬芳的清香。
  

  他記得確實王上在日前邀過他們賞花。
  

  來人近乎無聲無息地湊近他的床邊,像是踮起腳尖行走的貓,鐵驌求衣閉眼假寐,在被觸碰到前,抓住風逍遙不安份伸向他的爪子。
  

  「夜襲。」刻意壓低了浸潤酒液的沙啞嗓音更顯含糊,被擒住的風中利刃臉上全是笑,俯視著他,半個身體被籠罩在柔和月色中,滿身的酒味無疑是他們倆都深諳的風月無邊的醇香,但青年眼神卻比起萬千的清醒人都還要來得清亮。
  

  「胡鬧。」鐵訴求衣未支起身,就這樣握著對方的手腕與之僵持,雖然總不免在青年恣意妄為時加諸訓誡,然而比起喝斥,相偕度過十數年後疼寵的成分顯然是後來居上。
  

  「老大仔,說認真的,不是在鬧,這麼容易就被欺上身來,若我是惡人,此刻你就死啦。」風逍遙用未被抓住的手往自己脖頸比劃,隨後踢掉鞋子,似沒了骨頭一樣撲到鐵驌求衣身上。
  

  「鐵驌求衣已死。」
  

  「喂喂,分明就還活得好好的,別談死不死的。」風逍遙對上他的眼。
  

  「換做他人,連進窗都談不上。」輕哼一聲作為回答,鐵驌求衣以手攬住青年的腰,像把條滑膩的泥鰍箍在懷裡,防止對方從床榻掉下去。
  

  「哦,是嗎。」風逍遙隨口問道,看表情也沒有對此懷疑的樣子。
  

  「那你這趟夜半前來,可是有要事相報?」將人攬得更緊了些,風逍遙毫無芥蒂地把有些涼的手鑽進他的衣裡。
  

  學會以內力運勁調息的許久以前鐵驌求衣就不怕冷,卻還是對人體透過相接連肢體傳達過來的溫度有所眷戀,成年男人的體態自然是稱不上嬌小溫軟,但比起他自身,道域人的身板或許在先天上就不如寒冷北方的苗疆將士來的猛壯,更何況懷中的軀體修長結實,觸感相當合他的手。 
  

  「也沒事,想到酒喝完了,就來找你。」風逍遙坦然道。
  

  「就顧著酒,沒點長進。」鐵驌求衣皺起眉頭。
  

  「喂,現在又不打仗。邊城穩定,百戰勝營閒得大家簡直每天都在捉蒼蠅。」風逍遙信手把玩著鐵驌求衣的金色髮辮,似是看到鐵驌求衣面色不善才旋即補上一句。
  

  「軍長。」
  

  「好啦好啦,我知道,別再唸我,這聲軍長聽起來真刺耳,像在喊你自己一樣。」風逍遙撇嘴,他總是率先示弱的一方,「出來前我安排好人手,且若要真出什麼亂子,苗疆還有你頂著呢。」
  

  「一軍之長性情浮躁,不坐鎮軍中,何以定軍心?」
  

  「老大仔,你這話可說的不太厚道,沒酒喝是天大的事,我沒酒,可是會沒命的。況且主帳現在雖歸我,但酒窖的鑰匙可還在你身上,我不來找你,該找誰取風月無邊去?」
  

  「王上日前才賞給你幾十罈吧。」
  

  「那些哪抵得上風月無邊?還是裝滿在葫蘆裡的實在。唉,升官了也沒有另外加俸祿,又更沒假放,我做這個軍長真是虧大了。」青年七手八腳地揪住他的的領子,不滿地向他嘔氣,卻被他一個翻身壓在身下。
  

  相觸的濕濡唇舌讓鐵驌求衣嚐到一嘴醺人的酒氣。
  

  「這床倒是比營裡的舒適許多,王上給你的福利挺好。」待能呼吸後風逍遙呼了口氣發表感想,扭著肩膀調整更舒服的位置,繫住馬尾的頭飾被蹭得鬆脫,自相識起未曾修短的棕色髮絲散了一床。
  

  他的床,他的酒,他的人。
  

  九算們最深諳的便是不知足與奪取佔有,而青年把一切連同性命和信任都全然交在他的手裡。
  

  眼前的映像彷彿燒灼著眼底,因於體勢,風逍遙的手老實不客氣地攀上他的肩頭,膝蓋就頂在下腹,滑落至肘的袖口露出了惹眼的半截手臂,在月的映襯下白皙的像是會發光,青年還似怕這樣不夠,點火一般用指頭有意無意摳弄他的肩膀,一股燎原般的躁動燃過他的心頭。
  

  「我要在這裡辦你。」手一揮以勁風帶上窗戶,青年春情盡露的模樣他連月亮都捨不得分享,低沉話語與舌舔過那支別著耳環的耳朵,鐵驌求衣把青年給用力按進床墊裡,也不待回應,一雙手探入了風逍遙的衣襟內搓揉,如他所料,觸手只有單薄的裡衣,以下再無其他。
  

  「……那這時候是否該接什麼。」風逍遙喘著氣,歪了歪腦袋,隨後俏皮一笑,一對爪子不規矩地拆起鐵驌求衣身上的衣帶,「風逍遙領令?」

  

  「盡耍嘴皮子。」埋進風逍遙的脖子猛然重重咬下,沒有出血,可一口牙仍嚴嚴實實地嵌入青年的皮肉,吮得緊緊的,像是真想要吸出包覆其下的骨血。
  

  「噓……老大仔這種時候就別唸我……啊。」風逍遙大喘著氣,沒耐住疼痛的呻吟就這麼被逼出口。
  

  青年反射性地掙扎,然而只是被按得更陷進柔軟被褥,他倆情事的風格往往形同打仗,鐵驌求衣是用兵能人,若要按兵不動,可持續忍上數把個月,氣定神閒,穩如泰山,任憑怎麼撩撥就是不動分毫,就彷彿有能耐能和對手無止盡的瞎耗,一較誰更沉得住氣忍耐的高下。
  

  而一旦決定要行動,卻也最是雷厲風行,直搗黃龍,一舉殲滅。
  

  被牢牢箝制住脆弱的項頸讓戰慄的快意襲向他的四肢百骸,藏在布料下硬挺的物事互相抵著,彰顯不容忽視的存在感,風逍遙扯著鐵驌求衣的辮子,用上了力道硬拉,對方還恍若未有所感,好不容易他等到了鐵驌求衣鬆口,男人下一招又立馬接續封住他的嘴唇。

  

  運使騰龍訣的炙熱雙掌三兩下便剝開道域青年的衣衫,被觸摸到的地方都像是被點上星火般地滾燙,或許早被揉得發紅,綴著繁複花紋的腰帶和飾品皆連帶地被扯落,隨後拋出床榻範圍,鐵驌求衣生著硬繭的手心沿著他所熟捻至極的身體曲線一路向下,攻城略地,扣著膝蓋窩逕自拉開那兩條修長勻稱的腿,再拉攏回來,讓青年併起腳夾著自己的腰。
風逍遙死抓住男人的衣袖,有樣學樣想替對方解甲,一面仰高頸子,嗚咽承受對方所施予靜謐的風暴。
  

  鐵驌求衣在床笫間並不多話,他猜測兩分是用於算計的推演,三分是實情交代,更多的是為了周全的隱瞞,他從來都只能窺見他老大仔思緒的冰山一角,或許哪天被挖了坑埋殺也不奇怪,可男人的一舉一動都讓他覺得無來由地能給予放心。

  

  他倆在一起的時光不知不覺地變超過了他待在道域的日子,鐵驌求衣並非是風花雪月逃家進入苗疆後率先遇到的外人,他是轉瞬消逝在苗疆歷史中的刀界驚鴻,憑藉武藝使得他人難以傷他的肉體,而最將他傷至遍體鱗傷的卻全是他的摯友同族,而萬念俱灰之際,是鐵驌求衣給予他往後如何活下去的憑依。
  

  勃起的性器被掌握在鐵驌求衣手裡,經幾下套弄誠實地吐露著清淺的黏液,像是風中的刀被男人牢牢地攢在手裡,這才讓一縷飄盪無立足之處的風得以在苗疆生根發芽。
  

  「嗚……呃,老大仔。」
  

  竭力跟上鐵驌求衣進犯的節奏,濕潤的舌葉來回在雙方的口腔中翻攪,帶出淫靡的銀絲,赤金色軟甲磕在他身上摩擦的感覺談不上舒適,在舌尖離開時風逍遙喃喃喚道只有自己鬧騰似地給對方安上的、只有他所使用的稱呼。
  

  青年不再是他們初遇時懵懂的十六歲,他親眼見證少年抽高了身型、長寬了肩膀,身上隨著歲月與戰爭被添上坑坑凹凹不甚平整的觸感,鐵驌求衣以手一一撫過那些痕跡,不用肉眼辨識即知道那是因戰傷痊癒所留下的疤。

  

  放過對方紅腫的嘴唇,鐵驌求衣改以兩指鉗住風逍遙的舌頭,馬上體察到他意圖的青年配合地舔舐他的手指,來不及吞嚥的唾液順著嘴角流下,在入室月光照映下銀亮得彷彿星河的軌跡。他用那些被打得濕潤的指頭探進青年體內施行擴張,模擬交合的動作抽插,每次都將指節捅到最深處,直抵會陰,來回撞擊著懸掛在性器底部的卵囊。內壁的主人在他驀地按壓過敏感處時發出了摻有泣音的急促驚喘,誘導得他往該處猛攻,很快地風逍遙就像是剛被從一池熱水裡撈出來一樣大汗淋漓。
  

  「……老大仔,只有我脫光可不太公平,弄得像你強逼民女一樣。」
  

  「有你這樣自主送上門被強逼的民女嗎?」
  

  「應當沒有,但你不能說這九界裡絕對沒有。」
  

  放開了嘻笑著的對方,鐵驌求衣對青年的比喻無言以對,所以他後續的反應只是支起上身,脫掉方才風逍遙怎麼都不得其門而入的軟甲。
  

  沒放過青年的專注,他刻意放緩了寬衣的動作,知曉風逍遙目光如炬地凝視著自己,吞嚥口水的喉結在他眼裡清楚地上下起伏,待他伏下,那對纏人的裸臂迫不及待地抱將上來,兩條腿撐著床墊殷勤地抬高腰部,他也從善如流,再度將風逍遙嵌入懷抱,攏了攏對方散亂的頭髮,扶著陽根一舉刺入讓他馴化得柔軟的穴口。

  

  平時有一會沒一會與他拌嘴的青年梗住了呼吸,幾許淚水匯聚在眼角,他以口封住對方的唇,雙手握著對方的腰,肉器不容拒絕地擠開滾燙的內壁皺褶推進,纖細滑膩的腸肉夾著他的欲望反覆收縮,終於是讓兩人濕淋淋的下身密合在一起。
  

  「太深了……老大仔。」像是體內被硬生生塞入了一柄粗長的烙鐵,逐一仔細摸過內裡的臟器,風逍遙繃緊腹部,如臨大敵。 
  

  「還不夠。」鐵驌求衣像是說給自己聽似的,大掌扣住風逍遙的腰腿開始擺動,每一下的挺跨都直撞擊到最深處,不容饒恕般地狠狠輾磨過青年體內的敏感。
  

  風逍遙咬牙,雙腿扣在男人有力的臂後,身體被彎折成難堪的曲線,疼痛夾雜著舒爽從尾椎席捲上腦門,像是一朵又一朵爆發的煙花,然而他發脹還無從宣洩的性器急需撫慰,鐵驌求衣又像是故意不去碰觸般地忽略,他頓覺委屈,張嘴讓一口整齊的牙招呼在鐵驌求衣的肩頭,不一會便嘗到一絲誘人發狂的血氣。
 

   「還行嗎?」鐵驌求衣湊在他耳邊喑啞問道,因抽插產生的淫穢水聲變本加厲。
 

   「行,但你……快點。」風逍遙囈語著啜泣。
 

   「嗯。」
  

  知道對方再忍不住,鐵驌求衣給了懷中發軟的青年一個安慰的吻,雙方再無其他話語,有所默契追逐著共同越堆疊越高的快意浪潮,在慾念的海中浮沉。

  

  

  待風逍遙醒轉過來,天際還是黑的,但隱約透漏著些許的白光,他被牢牢地箍在鐵驌求衣的臂彎裡,肌膚相親的溫度很是讓人感舒適的倦怠。
  

  「稀奇,你居然不趕我回去。」風逍遙眨著眼睛,迎上對方的視線。
  

  「你不是才說派好人了?」鐵驌求衣按住蹭得胸前發癢的毛絨腦袋,強制固定對方的姿勢,「睡罷。」
  

  對此,風逍遙嘿嘿笑了兩聲,像頭偷到腥心滿饜足的貓。
  

  「老大仔,你說這麼胡天胡地一番,會否明日整個皇宮都曉得咱們搞在一塊了?」
  

  「哼。」
  


                                     ─END─

  後記:
  

  都不講話的老大仔蘇死我,要智者多講幾句話會死一樣←
  

  拿了無料的各位安安,這裡老爺,事由是被友人貼的水管影片勾起興趣看起了布袋戲,我的感想是我應該早幾年看!蒼天啊!不應該這麼萌到讓人嘔吐害喜(錯覺)的東西沒人見到!!!
  

  本來激烈攻防時打算讓軍師來句招牌的請招才對,但想想會變成搞笑片,還是作罷惹。
  

  但我原本確實就是想打那個請招的(哀傷臉)
  

  總之俗話說官方什麼都玩過同人就只能打砲了,沒什麼腦袋,只是想吃肉,最後希望拿取的各位都有吃飽(乾)


                     2016/08/13         覺得最近吐了半生的吐量的kei
 

 

 

 

 

 

分級:NC-17

※華鳳谷一役後時間點,其實也沒啥劇透(?)

※為CWT43發行的無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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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期:2016.08.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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