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他們相識在更早以前│薩爾卡多→利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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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薩爾卡多看著那紅髮的孩子骨碌碌地轉著一雙新綠色的眼，縮水後使得布料鬆垮垮地掛在他身上，鞋子也是勉強才能套住他的腳，但男孩似乎對此不以為意，將注意力全用來打量面前只今的「陌生人」。
 

　　連衣服都穿不好，他腹誹道地面蠻荒之民自幼就失調的教養不足，詢問起他們的領路人，下一步該怎麼走。
 

　　「或許是詛咒。」嬌小的女偶淡然地說道，紅髮的男孩縮得只比她高上一點，此刻正造次地把手穿過她的腋下，似是試圖將她抱起來舉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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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從未見過哪種詛咒會讓人變小，至少從我到過這裡以來。」薩爾卡多適時地揪住了男孩的後領，叮囑道讓他還是什麼都別碰的好，他可不想唯一有可能解決異狀的瓷造娃娃因為這樣可笑的失誤哪裡被碰壞了。
 

　　「我聽話有什麼好處？」利恩問道，即便是軟綿綿的童音，那副絕不會讓自己吃虧叛逆的模樣如出一轍。
 

　　薩爾卡多居高臨下與利恩對峙一會，在「你不會挨揍。」與「等回去後會給你糖。」中選擇了後者作為他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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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底仍是單純的孩子，他見著那張小而白淨的臉閃耀起期待獎賞的光芒。

　　「但這可真是變成了相當可愛的模樣呢。」瑪格莉特興味盎然伸手，卻被利恩向後退躲過，肉肉的手掌揪住薩爾卡多外套寬大的下襬，彷彿寒毛豎起的小動物，滿是警戒地盯著她，「哎呀......」
 

　　瑪格莉特也不生氣，只是微微笑著，一對香檳色的眼睛彎得像極夜晚高掛半空的不祥月牙。
 

　　「妳嚇到他了。」
 

　　「監視官閣下此刻倒成了監護人了。」瑪格莉特愉快地道，「別擔心，他是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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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聖女的人偶斷定沒有立即危險性，但攜著幼童不適合在陰暗的林子裡繼續探索，所以他們仍然改變計畫，提早折返。

　　驅使浮動紀錄儀的瑪格莉特點起燈，昏沉的林道被一抹光線照亮，雖然利恩也沒有因於覆蓋下來樹冠黏膩的壓迫感哭鬧，但那雙不合腳的鞋子實在嚴重地影響前進速度，到後頭薩爾卡多乾脆地提議要背他，於是孩童高熱的軀體便緊挨著他，即使隔了層衣服還是熱得驚人。
 

　　而他向來精明的腦袋才緩緩想起，自己如今與利恩前所未有的親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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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為什麼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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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為那個阿姨不是人類，小娃娃也不是。」利恩解釋著，「不過你是。」

　　我對這裡什麼都不曉得，而你會擔心我，我可以相信你。
 

　　薩爾卡多反常地沒有主導後續的對話，不過才數十年光陰的差距一切都變得不一樣，他可還記得在那輛疾駛列車上的險惡初見，利恩對他接連開槍，完全是一副要將他置於死地的勢頭，來勢洶洶，什麼也聽不進去，不願意聽取一點哪怕是選擇後百利而無一害的建議。

　　

　　是的，跟眼前百無聊賴玩著他帽子垂飾的孩童一樣，毫無教養可言，他們分明才只是見上幾分鐘的陌生人，然而就因為那野生動物般難以理解的直覺判定，男孩不可理喻地在此刻決定給予他無條件的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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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你的手，那樣......不痛嗎？」說的是薩爾卡多的義肢。
 

　　「是舊傷，早就不疼了。」
 

　　「真的？那我想摸摸看！」利恩扭動起來，為了防止男孩掉下去，薩爾卡多用機械的那部分手指掐了男孩的膝蓋內側一把，利恩馬上痛得不敢再動。
 

　　「利恩，聽話。」薩爾卡多告誡道。
 

　　「好啦......你捏痛我了。」
 

　　「大人喜歡會聽話的孩子，你聽話就不會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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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這樣我還是要追加獎賞。」利恩說得獨斷，薩爾卡多減緩力道，反覆揉著方才他施力的地方，利恩旋即笑得像是已經討到了糖。
 

　　「我們原本的關係好嗎？」利恩好奇地問道。
 

　　「不好。」勢同水火，這些都是實話。薩爾卡多補充，但他料想小利恩大概也不懂那麼艱深的詞彙。
 

　　「是嗎？那有點可惜，我現在不討厭你，那我決定了！」
 

　　利恩把頭猛地探到薩爾卡多的頰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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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原本的我回來，糖果就給他吧，畢竟沒有人會討厭糖果。」

　　天真的答案，孩童的思維，可薩爾卡多還是允諾了下來。
 

　　但是他自己知道，早在最初他就失了先機，而那樣的裂痕並非任何糖蜜能黏合得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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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ＥＮＤ─

 

薩爾卡多當年到底是如何會說出『我喜歡聽話的好孩子』這句話的、總之約莫是由於跟莉莉講到說利恩信任的額度大概先被阿奇佔光了，後來的薩爾只有遺憾這樣，薩爾利恩不會成立永遠只有單箭頭（好慘